第138章：姐姐与大威7，突击检查

　　“你们带班的呢？”穿便服的姐夫到了前台直接找负责人。
　　“你们是？？？”前台女孩不慌不忙的问道。
　　“市局的，例行检查。”姐夫亮出证件说。
　　“哦，噢，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你呢？”女孩仍然不卑不亢的问，同时向姐夫的身后打量，想看看来了多少人。
　　天南不少服务行业、企业为了减少政府的干扰，都不得不建立了与政府间的非正常“友谊”。这些“关系”机构包括税务，警察，环保、节水办等等，甚至任何能说得上话的个人，例如市人大、市政协的干部，只要能搭上话，他们平时都有联系，有事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帮忙。但是这次“突检”事先没有任何通知，这就不能不让人生疑。
　　有了那些政府关系户。市委如果有了有关决定，大浴场可以提前知道，采取措施避免出事；如果已经出了事，还可以找他们帮忙摆平。不认识人就惨了，只能公事公办，可能几个月就被封了。而那些机构或个人呢，也乐意得到些外快和特殊服务。这是目前中国社会的一个非常普通的现象。
　　浴场有专人负责与这些机构接触，定期联谊，免费提供服务；带班的对于这些领域的政府工作人员都有接触，起码脸熟。但是姐夫是警校的，清水衙门，所以他们不认识，并由此产生了怀疑。
　　“现在可是和谐社会。您要是捣乱，我们就报警了，，，”前台正说着，忽然发现姐夫后面过来了刑警老警察。老警察他们是认识的正牌警察。知道就算是人家找茬，这些人也惹不起，所以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我去叫值班经理。”前台说着低头去打电话。就在这同时，在姐夫看不见的角度，她向旁边蹲着的负责收鞋的小伙子偷偷使了个眼色。当她把经理叫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孩拿着块抹布已经若无其事的进到洗浴区了。
　　“警察来检查了。”报信的小伙子挨个敲着单洗浴室的门，于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男孩纷纷进去，把正在洗浴的女孩换了出来，挡在门上小窗玻璃上的布也被取下；一切都训练有素，井井有条。按摩的因为穿着按摩服则不用换人。
　　大黄正在享受按摩，听到敲门和走廊里的喊话立刻起身，“不按了，”他说。
　　“我们是正经按摩，警察不管。不怕的。”按摩女孩说。
　　“那也不按了，太扫兴。”大黄故作镇静的说。平静是演给服务员看的。他的心里已经紧张的绷了起来，肾上腺素大量排出，血压升高，一幅大战前的准备。“你去，”他的大手把捏着按摩女孩坚实的大腿根说，虎口正顶住女孩的阴唇的位置。“把我的同伴叫来。”他加了一句。
　　“你的手牌号？”趁女孩问的时候，大黄翘起大拇指抠了抠女孩的屁眼。女孩甩开大黄出去把三愣子带了过来。
　　“快点，上面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句话又是说给服务员听的。
　　大浴场下午到傍晚有两场文艺演出，请的是那些在酒吧间里表演的小乐队。洗完澡顾客们并不急于离开，他们还可以享受修脚、掏耳，刮痧等许多服务。为了拉住这些顾客，让他们尽可能多的花钱，大浴场安排了这些演出。
　　客人们洗完澡，大于场会发给他们每人一套浴场的服装和一次性内裤去公共服务区活动，除了演出，公共服务区还有各种健身设备，棋类，上网，住宿等游艺、休息设施。看演出的时候客人们就穿着这种服装。客人们一旦换上自己的衣服，就必须出去缴费去了。
　　大黄指的正是这个表演，但是两个人并没有真的去看演出，反而回到了更衣室，准备换了衣服迅速离开。大黄的脸涨得紫红，体内的小警钟正在警告他“立即行动，不能拖延。”
　　但是就在更衣室通往大堂的门口，透过布帘的缝隙，大黄看到了姐夫。几年前在毫无联系的状况下，就是这个警察通过蛛丝马迹就发现了大黄一伙的破绽。大黄是认识姐夫的。他立即退回了更衣室，三楞子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浴场的紧急情绪正在蔓延，人心惶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大黄回到了他洗浴的单间，里面没有人。大黄从里面把门锁上，让三愣子把窗户的铁栅栏卸下来。洗澡的时候大黄早已观察清楚：这是一楼，穿过窗户就可以直接离开这个建筑物，否则他还要找被单结绳子。
　　但是，不利的是一楼的窗户都装有防盗的铁栅栏，而且在浴场这种潮湿的场所，固定用的罗拴已经生锈了。不过三愣子掏出一把新型的压转改锥和一小盒润滑剂，很快就把螺钉卸下来了。
　　润滑剂是他们从工地偷出来的新科技。目前，润滑的理论已经从原来的油膜理念转化成介面理论，润滑剂作用区域的概念从微米变成纳米。随之出现的新产品渗透力强，解固性能好，所以很快就把螺钉卸下来了。
　　两人轻轻的重新打开门锁，轻轻的从窗户钻出屋外。两个人都没有鞋，鞋还在前台。他们只能光着脚把铁栅栏复原，然后迅速离开了大浴场，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建筑的侧面，没有监视探头。
　　姐夫果然在检查监控录像，他隐蔽在前台柜台里侧，一边监视出入的人，一边检查大浴场的监控录像。为了不侵犯个人隐私，大浴场只在前后门、锅炉房和财务室等少数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姐夫检查的是前门的录像。
　　一个小时内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姐夫把监控退到两个小时前继续检查。这是警校教学中经常使用的一个方法。当一个事件发生后，固然可以从事件后的录像发现蛛丝马迹；但是如果向前溯源，有时会有更大的发现。因为那时还没有作案，嫌疑人也不会有很大的防备。
　　警校教材举例说，例如抢劫银行时，嫌疑人可能会戴上头套使人无法辨认；但是在进入现场前他们不会戴头套，那是公共场所，戴上当时便会被发现、报警。所以发生抢劫案，只要把时间往前推，就可以在案发前的监控录像里找到疑犯的真实面目。如果疑犯带着头套从车上下来的也没关系。疑犯只能在车里戴头套，只要顺着车子走的轨迹往前推，就可以发现他们上车前没有带头套的样子。
　　警校教材还说，如果仍然没有发现线索也没有关系，还可以以“天”为单位向前搜索。因为凡是大案，疑犯通常要进行“踩点”，就是到准备作案的地方事先观察，那时他们并不打算立即作案，因此也不会防备，很容易找到线索。
　　例如天南有一个强奸案是流窜作案。刑警只是根据大门录像中有一个人出来时与进去相比一件上衣不见了便锁定嫌疑人，又一路跟踪到宾馆，最终破案。
　　由于人大通过了新的诉讼法，疑犯主诉不再作为证据，（就是在审问过程中疑犯的交待，现在只能用作破案的线索，不能作为审判时的证据。“据疑犯交待，，，”这样的证词，法院以后将不接受了。）这时证据收集就更显得重要，因为不但破案需要这类证据，将来起诉还需要这些证据。
　　果然疑点出现了。“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姐夫敲着屏幕问，指的人正是大黄他们。大黄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始终和三愣子在一起。虽然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在有经验的警察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我看一下，”老警察叫住说，“这两个人我见过，，，，今天在若曦被隐藏的犯案现场蹲守的时候我见过他们，他们是清洁工。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俩是大黄团伙的主力。若曦便是他们绑架的。以前在其他案件中我见过他们。”姐夫说
　　“乖乖，我说呢！”老警察甚至有些佩服，“当时他们骑着一辆清洁车去上班，我那么盯着他们，一般的嫌犯立刻就会露馅，他们却那么镇静，没有任何破绽。”
　　“这次一定要抓住他们！它们人呢？”姐夫问大浴场的人。
　　“就在里面，他们洗单间，帐还没结，还没有出来。”前台女孩说。
　　“谁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领我去看看。”姐夫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说，“多带几个人跟我走，”
　　女孩叫住一个服务生让他把姐夫领进男部找男部的领班。
　　姐夫刚进去，政委和姐姐就到了。政委认识市局的车，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办。便对姐姐说，“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把洗药拿出来。”他怕姐夫碰见姐姐。
　　政委进到大堂，几个服务员照样炸雷子般的大喝一声“欢迎光临。”
　　政委马上让人去叫琐碎男。
　　“警察呢？”政委又问前台。
　　“刚才来的那伙？”前台的长袍女孩说，“进去抓人了。”他们得知这伙警察不是“扫黄”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对警察的行动非常配合。
　　“又在屁股上写电话号码了？怎么能写到那种地方呢！”琐碎男出来看到姐姐后百思不得其解，一边走一边乱琢磨，居然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少废话。”政委制止了他。
　　政委对琐碎男说。不能在这里洗字了！他让琐碎男配点药准备自己洗。
　　谁知琐碎男不想给药！“上面有规定：挥发性药品不得带出浴室。”他说。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定的哪家规定。
　　政委塞给他五百块钱他仍然不同意。“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政委已经很生气了。
　　“只能在这里洗字。”琐碎男就是一块滚刀肉。
　　看到没有别的办法，政委只好妥协，准备到外面去等一会。等姐夫他们查完走了再回来。“你们先把药准备好，我们去吃饭，过半个小时再回来。”
　　琐碎男回去配药去了。
　　政委准备尽快离开。但是仍然晚了一步，正在这时，在单间没有搜到人的姐夫出来了。
　　见到政委，姐夫连忙敬礼。
　　“有线索了？”政委立刻看出了苗头。
　　“原来那个大黄果然在这里，但是里面没有找到！也没有逃走的痕迹。”姐夫说。
　　“他肯定在里面。他的鞋还在这里。”那个前台捏着鼻子把两双破鞋扔到姐夫面前。
　　“调警犬去。”老警察告诉一名警员。然后对姐夫说，“我们再查监控？”
　　“如果他们选玫瑰露泡浴，就没有任何气味了，狗嗅不出来的。这是我们的专利。”前台女孩说。
　　姐夫和老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忙你们的，工作要紧。”政委见此忙对姐夫说，意思是让姐夫进去继续找人。
　　但是这时姐夫的第六感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对路子，但是又苦于没有证据。他向四面看，没有看到其他警校的人。由于没有把疑心放到姐姐身上，姐夫强打精神回到了追查大黄的思路上。“问服务员了吗？他们到哪里去了？”他问一个刚才负责询问的警员
　　“一个按摩的说，他们去看表演了。”警员回答说。
　　姐夫松了一口气，“你见过他们，”姐夫对老警察说。“你带两个人留在这继续检查监控和控制出入的人员。其余的跟我去表演的场地检查。”看到政委还没走，他又问政委“您洗澡吗？”
　　“哦，不。你们赶快去检查，我走了。”政委嘴里说着，身子却没有动，他并不想马上走。如果他现在就走，姐夫送他出去时看见姐姐在外面就麻烦了。
　　姐夫确实是想趁送政委的机会出去看一下外面还有谁。他不信政委会自己来这种地方。但是政委不动他也不能推人家，毕竟人家是上级，案情又十分紧急，姐夫腻味几秒钟见没有机会便领人先走了。
　　政委等了片刻，见没有情况便离开了大浴场。
　　就在政委转身离开的时候，姐夫悄悄的从大浴场男部跟了出来。因为自己在明处，姐夫不敢跟的太紧，在一闪即过的车窗里，姐夫隐约看见自己的妻子坐在政委的身旁。他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